终于买到这本书了,以前一直都是在网上各种搜索各种找才找到零星片语的台词。也买过廖一梅的《悲观主义的花朵》,但感觉没有《琥珀+恋爱的犀牛》有灵气。
封面很奇怪的选了浅蓝色,有朋友说很像复印的书。我觉得如此有质感的书应该配深蓝色才是。很可惜没机会看到舞台剧现场,都是我喜欢的演员:袁泉、段龙(现在叫段奕宏)。没看过袁泉演的几部戏,以前不是很关注她,因为她太“乖”了,绯闻很少。而看了柏邦妮写的她的人物专访,我就开始喜欢她了,的确是那种气质美女。她很小心很投入的选择角色,正如她小心翼翼谨慎投入的对待爱情。柏邦妮说她像一块露出水面的冰,晶莹剔透但是不易接近。我想起一句话,太阳穿过你,却改变了它的方向。
段龙!爱死他了。他不高大不英俊,但是性感得惨绝人寰。很少人能够受得了男人哭,但是他在电视人物专访节目里面,讲到他和导演孟京辉关于角色状态产生分歧的时候哭了,泪眼婆娑,却让我和诸位女性朋友看得眼直。太性感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性感。
廖一梅绝对是一个聪明的女子。但是写字的女子不能光聪明,还要妖异。我发觉如果有一段时间我开始胡思乱想然后陷入某种感觉无法自拔的时候就是我写字最高产的时候,质量也不错。但是相应的在现实生活中人就变得神经兮兮的。不知道他们这些艺术家和作家是如何处理现实和创作之间的困惑和鸿沟的。她嫁给了孟京辉,相貌平平的北京男子,不知他是否可以满足潜藏在她内心中奇异而贪得无厌的对于爱情和风情的要求。
之所以说廖一梅是聪明人是因为她写出了我想的我想说的我想说的但是没说的,还写出了我没想到的但是想想又深以为是的。
比如,她说她喜欢花花公子。
“爱情不是永恒的,追逐爱情是永恒的。那些情圣,或者说那些假情圣,那些喜欢诱惑的登徒子,一直是我感兴趣的人物。当然,我只偏爱那些忧伤的,讨厌那些得意洋洋的。拜伦的《唐璜》是我中学时代最喜欢的书,至今还记得他的诗句——‘我对你的爱就是对人类的恨,因为爱上了人类便不能专心爱你’。
“善解风情是一种天赋,赏心悦目。但要在他们心里寻求真爱,就如同在沙漠中找水,找到了弥足珍贵,找不到,便渴死在路上。
“所有的爱情都是悲哀的,可尽管悲哀,依然是我们知道的最美好的事。”
真的,如果想要爱情,刻骨的那种,前仆后继的那种,要花花公子。他们善于发现女子的美好,有足够娴熟的技巧让你愉悦和铭心。
袁泉的那首《有一件疯狂的小事叫爱情》:
看天慢慢亮起来是寂寞的事,
恋爱时我便会慢慢消瘦,
你总是看着我笑着,
不懂爱是痛苦的事,
你向我要什么呢?
——温柔或是永恒,
多么疯狂的幻想!
有一种疯狂的小事,
不值得一提的小事叫爱情。
她不知道为什么就爱上那个叫高辕的花花公子。他玩世不恭,和世界保持距离。以玩家的冷静观察这个世界,看它到底玩什么花样。
《恋爱的犀牛》里面马路爱上明明,因为她漂亮?他不过是“过分地夸大了一个女人和另一个女人的差别,在人人都懂得明智选择的今天,算是人群中的犀牛——实属异类”。
这让人感动。我想我一直爱的是人的神性而非人性。我知道自己是人而非神,但却总是幻想找到一个完全可以符合我心中“神像”标准的男人。这种爱情不纯粹,如果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爱他,你就是真的爱他了。正如这两部剧本里面的爱情。
廖一梅说:“爱是自己的东西,没有什么人真正值得倾其所有去爱。但有了爱,可以帮助你战胜生命中的种种虚妄,以最长的触角伸向世界,伸向你自己不曾发现的内部,开启所有平时麻木的感官,超越积年累月的倦怠,剥掉一层层世俗的老茧,把自己最柔软的部分暴露在外。因为太柔软了,痛触必然会随之而来,但没有了与世界,与人最直接的感受,我们活着是为了什么呢。”
多么纯粹的诗意的生活啊。爱情是什么?杜拉斯说:“爱之于我,不是肌肤之亲,不是一蔬一饭,它是一种不死的欲望,是疲惫生活中的英雄梦想。”
后来马路说:“忘掉是一般人能做的唯一的事,但是我决定不忘掉她。”
廖一梅会肆无忌惮地写色情亦或情色。但是一点都不无耻也不自恋。
我想起卫慧的《上海宝贝》,暗笑,自恋的家伙,还充满东方主义的对于西方男子的性能力的幻想。
《恋爱的犀牛》第一场和最后一场马路把明明蒙住眼睛绑在椅子上,然后马路有一段长长的动人的独白:“黄昏是我一天视力最差的时候,一眼望去满街都是美女,高楼和街道也变幻了通常的形状,像在电影里……”奇怪的是,S也写过类似的话,我敢打保票他绝对没有看过这部剧,但是写出差不多相同的情境,真是奇怪。廖一梅又写了一句经典:为什么是古希腊的悲剧而不是喜剧更能体现人类精神呢?因为令人类能够自己敬重自己的品质都不是轻松愉快的。而波兰斯基在其回忆录中说,我懂得了爱情与喜剧、体育和音乐没有不同,在享受爱的同时,人们可以感到生活轻松自如。
其实,爱是折磨。
如何让人爱你爱得死去活来?永远别爱别人爱得死去活来。
就像马路的明明——“你是甜蜜的,忧伤的,嘴唇上涂抹着新鲜的欲望,你的新鲜和欲望把你变得像动物一样不可捉摸,像阳光一样无法逃避,像戏子一般毫无廉耻,像饥饿一样冷酷无情。……你有一张天使的脸和一副婊子的心肠,……你是聪明的,灵巧的,伶牙俐齿的,愚不可及的,我心爱的明明……”
对于《琥珀》后来的结局,花花公子高辕爱上小优,我感到质疑。他对她说:因为你,我害怕死去。是他习惯于说的甜言蜜语,还是真诚的情话呢?
廖一梅写到:“《琥珀》的故事源于一句最简单的情话:‘我心爱的’。”
“每个人都是一个深渊,我们俯身看去的时候都会禁不住头晕目眩。”
她怎么能把人生人性爱情看得如此通透还会相信爱情呢?
“审视自己的情感,我常会有这样的疑惑:是什么在影响我们的爱憎?激发我们的欲望?左右我们的视线?引发我们的爱情?这种力量源于什么?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气息,什么样的笑意,什么样的温度湿度,什么样的误会巧合,什么样的肉体灵魂,什么样的月亮潮汐?你以为自己喜欢的,却无聊乏味,你认为自己厌恶的,却深具美丽。这个问题,像人生所有的基本问题一样,永远没有答案,却产生了无穷的表达和无数动人的表达。”
没有人可以活得像一场舞台剧,尽管我们追求疯狂不顾一切的爱情,但是其实在现实中我们会害怕过于强烈的感情。
P.S.还有一个问题,是不是男人都只是喜欢女子的皮囊呢?是不是皮囊美丽才能看到她的灵魂美丽呢?还是只要皮囊美丽了灵魂就肯定美丽了或者说美不美丽无所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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